我看到春树拚了命往河边的方向快速跑过来!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? 春树仍慢慢跑向远因愕然而不知所措的我;可是就在几公尺之远,我见到春树头顶上有东西在剧烈的摇晃摆动!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(……啊??) 我屏住气息!装设在转播车的高高梯子上的摄影机,受到大风吹而失去平衡地在晃动,一旦倒下的话,就会正好打到春树的头上…… 我即刻推开饭岛跑过去,就在此时,脑海掠过无数交错的幻影;若说这就是诅咒,那可真是太残酷、太残酷了…… 「春树!」 被我这么一惊叫,春树突然止住脚步;可是,他所站的地方,却又是摄影机将会掉落的正中央位置。实在是太讽刺了。 (完了!已经来不及了……) 我立即奋不顾身地把春树推开,然后用右手护着头倒在地上。 「哇!?」 「呼呼!!」 叭叽!突然听到重物倒地的巨响和灰尘乱飞,再加上惊叫声四起!我的名手疼痛难耐!在一阵沉默后,我轻轻张开眼来。 「健……健次?……」 春树也一脸茫然地在望着我。 ……啊!幸亏春树毫发无伤……。 俟我确定春树平安后,才觉得全身虚脱无力。 「哇啊!健次!」 「你……还好吧!?」 然而春树却用盖过群众聚集过来的喧闹声,很大声地对我叫喊道─ 「对……对不起!健次!」 「咦?……你在说什么?春树?……」 春树安然无恙是喜事,又为什么要向我道歉……? 「不是的!完全不是那么回事!就是那些诅咒……全是骗你的!」 「……什么?」 听了他的话,我整个人清醒过来。而春树依然泪涟涟地继续说着。 「在香瓜面包里放了石头、从三楼倒水在你身上,全都是我搞的!斋藤他们所说的诅咒,也全是经我指示捏造出来的!!」 「……什么跟什么!?」 在我吼叫的同时,右手痛得更剧烈!井上和斋藤两人站得很远在围观;两人都合掌膜拜!不!那不是膜拜,一定是在向我求饶!春树又继续解释下去─ 「今天早上,井上打电话告诉我你会来这里……只是我没预料会酿成大祸!我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你罢了……我真的没想到……你会是这么蠢─!」 受伤的手臂因春树的话如针刺般地激痛着;春树接着就哇呜的一声,扑倒在我的怀里大哭。 此时此刻,我几乎快瘫痪!香瓜面包可能让我的前齿缺了点口……而右手腕一定已骨折! 饭岛慢慢晃到狼狈不堪的我们面前,手里还是拿着那个兔娃娃。我则按着春树,汗毛耸立地楞在原地。 哟哟哟……天下的偶像明星,是不是地想来戏谑揶揄我一番!? 「饭……饭岛!?」 「这个还你!」 「啊?嗯?……」 我的额头上沁出了阵阵的冷汗;我委实不该这么不经查实就怀疑别人。 可能我的心意与之相通,饭岛只是重重的放下兔娃娃,并未有任何粗蛮的动作;不过这位平成魔女,却不忘对我来个下马威─ 「水城!」 「是!是的!」 哇!她竟只叫我的姓,且我还必恭必敬地回答她。 「那些诅咒你还是把它当成真的。因为在那时候,我却曾想对你施咒!后来我就忘了!今天又让我回想起来。」 「……啊!我看我们还是趁早忘了好……」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!? 春树并未抬头目击我们的对话,他只是趴着在流泪。 「请原谅!健次!你一定很痛吧?都是我害你的!……健次!」 我重重地吐口气,仰望碧蓝的天空。啊!一切已成过眼云烟!至少已明白并没有被诅咒;再说,春树和平成魔女在相较之下,其可爱亦毫不逊于她……。 我抬起不痛的左手,移至春树的头上。 *** 经过诊断的结果,右肘关节脱臼。我暂时得包着石膏。 「真的很对不起……」 从医院回到家后,春树就重复地说着这句话;他似乎认为是他该负起责任。看到他像被斥责的小狗,低垂着头的模样,我非但不生气,反而有些窃喜。 「你不要再道歉了!」 「可是……」 以客观而言,因不带他去兔子乐园,便做出这些暴行,的确是春树的错!但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反而让我有些内疚。春树!你真该感激父母把你生得如此惹人怜爱。 我又摸了摸他的头,春树却紧抓着我的胸口说─ 「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!就算你不带我去兔子乐园,你再傻再穷,我还是最喜欢你……」 「……是吗?」 难道没有更罗曼蒂克的表达方式吗? 春树又轻轻敲着我的胸口说。 「在你的手伤治好之前,我会负责照顾你!你就当我是妈妈看待,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效劳!」 我忍俊不住笑了出来。 「当我的妈妈?这可就伤脑筋啰?」 「为什么会伤脑筋?」 「因为母子是不可能有性关系的!」 我用可以活动的左手将春树的头扳近,春树却脸红红的摇头。 「现在是大白天,你要干什么?」 「什么大白天?只不过是亲一下而已嘛!」 我把脸愈来愈红的春树的手牵着,靠近着我的脸。 「来亲一下好不好?」 春树依然猛摇其头。 「你不是说可以为我效劳的吗?」 「可是却不包括这种事。」 「啊!好痛!我的手痛死了!」 我故意挤着肩,蹒跚地跌到床上。春树无奈地看了看我,然后就捧着我的脸亲我。呼呼呼!这下称我的心了! 「嗯……!」 我强行侵入舌头,春树只轻轻喘着气却不反抗。这小子似乎不喜欢接吻(理由是口水很令人恶心!实在太失礼了……),平时只要深深的吻他,都会遭到他强烈的抗拒,但今天却乖乖承受!哈!我抓到他的弱点了……! 「把嘴巴再张开一点!」 春树听话的把嘴张开,我就用舌头轻柔的在他的嘴里绕动,春树立刻红通着脸在颤抖。 「把衣服脱掉吧?」 我趁机在他的耳边嗫嚅;因为现在他不是一切都依我吗? 「……嗯……」 春树有片刻的犹豫,然后就解开衬衫的扣子。没错,他说过可以为我效劳的哦! 我用左手笨拙地摸着他褪了衣服的雪白胸部;春树则抽搐了一下。 哎!果然不用右手就没这种感觉!有点无聊! 于是我就想出好计策来,我抓了春树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;春树不解地看着我,我笑笑对他说。 「你抓着床缘,胸部靠到我的脸上来!」 「……你说什么?……」 「因为我不能用右手,所以我也不方便起来!」 「讨厌!我才不做这么丢脸的事……」 「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吗?」 「……哼……」 「难不成你是在骗我、随便说说而已吗?」 「……哼哼……」 被我连珠炮似的追问,春树一时答不上话来。嘿嘿!把人逼至窘境原来是这么爽啊! 片刻后,春树就跨在我身上,照我所说的抓着床缘,胸口就在我脸的正上方。 「你的乳头要对准我的嘴呀!」 「……哼!……」 春树咬着牙从命。我微微弯着身,对的眼前红色的乳头舔舐着。 「啊……嗯!」 在听得甜蜜的呻吟声时,春树也提起了身体。 「喂!你不要离开嘛……」 我用左手把春树抱紧,再次用舌头舔他的乳头;但舌头每蠕动一次,春树就抖一下。 沉静的室内,只听到粗而乱的喘气声。一直抚弄至乳头周围沾湿了唾液,我才将春树抱着我的左手拿开;春树立刻就松懈。他以为这就结束了!实在很天真! 「接着你用后面对着我,跨在我的脸上!」 「……什么啊!?」 春树昂着头粗声怪叫。看样子他不可能轻易就范,得加把劲才行! 「啊!如果你不愿意,我也不想勉强你。因为我可不舍得把你弄痛喔!再怎么说,我也是豁出生命来保护你那宝贵的身体哦!」 我特别强调是「豁出生命」后,更显露出落寞的神情。果然,春树如预料的全身绷紧,且脸上表情娈化莫测。……呼呼!只缺临门一脚啦! 「我真的是很不愿意强迫你!你可知道我多不舍看你如此痛苦……」 「这一点我还可以!」 春树倏地跳起来就一骨碌地背对着我;他全身冷红地颤抖着。其实我才最爱看你苦着一张脸,那使我倍觉淫艳! 「你……对要把眼睛张开……」 「嗯!好!」 我虽叫他闭上眼,自己却张大着两眼。因为他是背对着我,也不会发觉有异。 他裸露的双丘就在眼前,令我亢奋不已;就仿佛美食当前,并煽惑我去「品尝」。 「讨……厌……」 我把他的双丘裂缝打开,伸出舌头;才只是用舌头舔着,春树就扭动着似乎想要逃跑状。 「你不要动!」 我用一只手压着他柔软的屁股,一边开始品味春树龟头流出的蜜汁。由于体势改变,顺序也随之应变。平时都会从根本舔至龟头,现在却正好相反方向。 「啊啊……不……要!」 春树可能因为搔痒而一直在扭动着腰。 「春树!是不是很痒?」 春树被我这么问,却只顾着摇一爽;他当然不会表示「我好舒服」! 「那我就让你不再痒了!」 然后我用唾液将左手中指与食指弄湿,插入他柔柔软软的肉壁内。 「我……不……要!」 他当然会这么叫。可是不经过这道程序会更痛楚;只是春树遽至目前为止,依然不能适应。 「我不这么做的话,干干的插入你会痛得哭出来!」 「我……才不会哭!」 春树逞强地说。换作以前,我会硬逼着他做下去,但此刻碍于右手受伤而作罢。 我正在思索是否有更好的方法时,春树竟然挺直地跨坐在我的大腿上。他显然是希望不要再更进一步做出更淫秽的动作之前就结束;这可令我十分扫兴。 「你承受得了吗?春树?」 我口气温柔地问他。春树则闭着眼睛笨拙地坐下来;他那还十分干燥的屁股,碰到了我矗立昂扬的肉棒。 「呜……嗯嗯!」 春树忽然似被热水烫到般赶忙直起身,我却又即刻抓住他的膝盖,半强迫他坐下来。 「咦?啊!不要!好痛……!」 随着他坐下来,我的肉棒也慢慢埋进到春树的体内。春树作势要挣脱,我岂容他得逞! 「啊……啊!」 我的肉棒整根都被春树含着了!可能是被逼迫插入,春树的肉棒却突然缩了起来。 「有这么 痛吗?」 「你不要……碰我那里|不要……!!」 春树用手摀住脸在喘息!我却径自摩擦他的阴茎,在屁股与我紧紧相衔接的状况下,只有任我摆布的份。 「把手拿开!」 我虽这么说,春树却不从。但我是多么想看他的表情呀! 「啊……呼!」 春树浑身发抖,且尽量压低他的呻吟声。我的手指每玩弄他最敏感的部位,他含着我的花蕾也坦率地响应着我;而我也在亢奋时紧紧收缩着。 「很好……春树!」 「唔……嗯……」 我用手压着龟头时,春树的屁股就可爱的紧缩起来。其实不需再抽动,见此光景我就冲动想射精了! 「哦……哦……唔晤……!」 春树挺直了背脊,白浊的精液就喷了出来。我将喷至脸上的舔干净,然后让春树的身体和我的紧紧贴在一起。 「你来……」 「呼……呼呼……」 春树不由自主地点头,他的肉壁也和肉棒在相同地抽搐着;我就在他温暖的体内尽兴地释放出来! 「呜……呜!」 我摸着被汗水弄湿的春树的发梢,突然有感而发地对他悄语道。 「等我的手伤好了后,我就带你去兔子乐园吧?」 伴随着粗重的喘气,春树微微颔着首……。 *** 「嗯~……」 我的左手臂上,咖啡色的头在动着;他的发丝搔得我好痒。我摸摸春树的脸,对他说。 「你这么可爱的模样,可不能睡着!」 「嗯~……」 咖啡色的头发钻进棉被中,我也跟着钻了进去。 「你起来!否则我要强暴你哟!」 「哼……」 在作完爱后都相当疲惫,所以任我怎么摇,春树就是不起。很好!那我就再和他享乐一下!就在抱紧他时,春树就重重捶了我的胸口而起身。 「……我要起来了!」 「啐!」 无视于我的反应,春树开始整装。 「呼!我要回去了!真麻烦……」 「咦?你要走了?你不是才说要像妈妈一样照顾我吗?」 「我今天想回家睡觉,不能照顾你。」 「……怎么这样?」 在我对他抱怨─原来你就是这种人的同时,春树已站起身走向门边,一副真的要回家的姿态。 「为什么吗?你可以住在这里呀!在我精神和肉体上都饱受折磨的状况下,你只陪我一个晚上就行了吗?」 我抓着春树的衣袖缠着他不放,他只好又靠着我开始闭起眼睛睡觉。我觉得有点寒意,便用遥控器开了暖气。 「哇!我觉得比先前更不舒服!可能是在严冬被泼了水的关系。」 春树充耳不闻,只把脸贴近我的胸膛。他一向对自己不方便的事都打马虎眼。 「关于香瓜面包和泼水的事就别提了!可是在深更半夜用兔娃娃方式走进我家,多让我心惊胆跳呀?你是怎么办到的?是用钢琴线吊着是吗?」 春树听了,用他昏昏欲睡的口吻说道。 「你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我并没做那种事……」 「……什么!?」 我轻轻抬起头。难道春树又在装蒜吗? 「可是想出诅咒这些把戏的,不是你吗?那天晚上不是你……!?」 「我只有在香瓜面包加了石头和泼你水……半夜我才不会去找你……我在睡觉……」 我这会儿无论如何也要把春树摇醒过来。 「不对吧!但那天我的确是看到兔娃娃就站在那里!如果不是你,又会是谁……?」 「~我不知道!我好想……睡觉……」 说着说着,春树就安然入睡了。我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,并把手从他的肩上移开。 (那表示是我看花了眼睛……?) 老实说,当春树在河边坦承「那是我干的」时,我就放了心。不过,我是绝对目击那个兔娃娃站在门口盯着我看……。 忽然,我看向房间的一隅。 靠在春树体育袋的那个兔娃娃,竟在对我笑;那是饭岛丢回给我,他说「把这东西丢了太可惜」而带回来的!! 它那用玻璃珠做成的黑眼珠映照着我。 (总不会是……?) 我用不灵光的左手,大费周章的才点着香烟。春树已呈熟睡状态。 「不可能……会有……这种事吧?」 我故意说出声音来。 然后,脑海里也掠过饭岛撂下的话及井上他们的话。 「我要一辈子诅咒你!」 「女人的执念好可怕哦!」 对那晚兔子娃娃想对我诉说什么的视线,也挥之不去。 不会……不可能……会是这样吧? 我在烟雾缭绕中,偷伦瞄了兔娃娃一眼─嘿!它觅然向左边?咦啊?刚才明明是向右的呀! 「哈哈……果然是我太过神经质……」 我把香烟捻熄。望着春树的睡相,我想他今晚一定可以入梦来! 我用左手关了灯。剎那,视界被黑暗淹没。 就在此际,我也听到兔娃娃发出微微的响声。 《END》 KISS ME 我在情急之下,着了双妈妈穿的女用拖鞋就冲了出门。罪魁祸首是在傍晚吃了晚饭后,斋藤和井上打来的电话。 「我们现在正在喝酒!春树也在,你要不要来?」 我乍听到这句话时,全身就像失了血般,丢下电话跑出来!(如果让春树喝了酒,那事情就严重了……─!) 在黄昏的热闹街上,许多上班族及放学的学生,莫不以极疑惑的眼光,看着我横冲直撞!但此时,我已顾不得这些。 (我只求春树!希望你没事就好……!) 我边祈祷着,边拚命地跑向以往必须三十五分钟路程才能到的斋藤家,现在却只花我十五分钟。 「春树!你还好吧?」 我踢开斋藤家的门,冲入斋藤的房间,见他早已醉醺醺地在跳着肚皮舞,井上则对着趴趴熊讲人生大道理。 最令我关怀的春树,却抱着鲔鱼洋娃娃在发呆。 对突然的闯入者有些意识的斋藤,便停止跳肚皮舞,而用肩子搧呀搧的对着我笑。 「唷!你这么快就到了!健次。」 「少来!我那有快!」 不过,至少我可以松了一口气。 看情形,春树的酒癖还未显现出来。也许是要喝更多的酒才会吧!我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!我顾不得斋藤怪异地看着我们的目光,一把抢过春树的鲔鱼娃娃,并直打着他的脸。春树却用他那微醺而茫然的眼珠子问我:你干嘛? 「喂,春树!你没事吧?」 我这一说,春树就抱紧我的脖子!接着,斋藤在泡着酒的杯子也掉在地上。 ─对!这家伙只要喝醉酒,便会变成吻魔。原因至今尚未查明,但只要喝超过量的酒,逮到人就吻个没完!而且当他醉醒后,对其所作所为皆忘至九霄云外;这在某一层面而言(起码对我),是极差的酒癖! 就算斋藤早已对恋人同志不断上演的接吻场面司空见惯,但此刻他还是瞪大了双眼瞧着我们。不过,我仍然认为对我们的交往,还是不要曝光为宜。 既然有这种考量,那就得将我们的唇放开呀!然而理性与本能却在此时起了冲突!在深深的吻了五十秒后,春树才心甘情愿地放开我,软趴趴地倒头就睡。 「啊!还好赶上了……!」 在确定春树的唇并未乱吻别人后,我的心头才大石落定。就在我拿鲔鱼娃娃当春树的垫枕时,才意识到旁边有双惊愕的眼光望着我。 ……对啊!我竟然忘了还有斋藤在场。 早就厌腻与趴趴熊讲话的井上,这下的目标是电视,所以他根本不会注意我们的动静(井上醉酒时,就会与无机物对话─我觉得这种酒品也不好);但现在更重要的是,必须封住斋藤的口! 「斋藤,你应该知道,这件事是绝不能泄漏出去的!」 我用威胁的口气,斋藤就用那两个突出的眼珠子猛点头。 后来,在春树之后,井上也呼呼大睡,就剩下我和斋藤的对饮。这次是为了慰藉他失恋(一般失恋不会用这种方式慰藉吧……),但斋藤依然挂着那两个突出的眼珠,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。 任何人在受到一次打击时,为要让他忘记一切,可以再予他一次重击或刺激!所幸斋藤失恋的创伤已治愈。我很诚恳地表示愿与他分担好友间的烦忧,但他只是默默的摇摇头。 ……不过!「事件」却发生在我上厕所仅仅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内! 「咦?……喂!你干什么?春树!?」 当我听到厕所外传来斋藤的声音,便心知不妙!我连拉炼都未拉好就冲回房间!果然…… ─啊呀!? 春树粉红的唇,就这么龌龊地贴在斋藤嘴巴上…… 「斋藤!你这混帐家伙!在干什么呀!?」 「咦咦??我什么都没做呀……」 我不由分说地将斋藤踢倒,把春树抢了回来,然后泪眼滂沱在他耳边大声叫嚷道─ 「你这个─混帐─家伙!!」 可是春树仍然醉态十足,一直摸着我的脸,且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说:「奇怪!怎么有两个你呢……?」。 怎么可能?即便发型相似,也不可能把我和斋藤弄混呀!这个大白痴─!! 我对春树简直无计可施!而怒气无处发泄,刚才猛烈撞到墙壁倒在那儿的斋藤,却对我迸一句─ 「你至少也……该去洗个手吧……」 *** 然后,我一直在喝闷酒。 我再也不敢去上厕所了!我从春树手上把鲔鱼娃娃拿开,丢到房间的角落,让春树的头枕上我的腿上,以策安全。 这次,斋藤似乎才悲从中来,然后抱着一升的酒瓶开始呜咽起来。 「我……我又没有错!健次!你怎么踢我呢?……」 原来失恋是这么难过吗?那你就尽量哭吧!因为我比你更悲情呢! 当一升的酒瓶见底时,斋藤也已不省人事了!但我却对酒免疫,即使喝下一瓶也了无醉意;不想藉醉酒可以发散怨气与怒意,可是看到腿上春树安详的睡脸,我反而是愁上加愁! 我曾提醒他我不在时,绝不能沽酒;除了可吻洋娃娃或圣诞老人外,就只有我!其它一概不准!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是穿著衣服也有机可乘!这张可爱的脸及全身都令人遐思,我又不能整天陪着盯梢。 「喂!你会明白吗?」 我指着他的脸,春树虽然张开眼,却一脸茫然的表情,然后伸手抱我的脖子拉靠近他。 ─你不会生气吗? 实在令人想发火! 但这家伙却不知所以然! 我之会对他的吻生气,完全是起因于他并不是认得出是我而吻我! 「嗯……唔……」 我用两手制住他的脸不能动而吻他!经过漫长深深的吻后,春树才吐出有点难过的气来。但我更加紧紧地吸吮着他,他则皱起眉捶我的胸以示抗议。 我现在是不可能松手的! 因为是你先诱惑我! 我们就这么拥抱着躺了下来,我的唇从他掀开的衣服中探索着他的肌肤。我故意为留下吻痕,专找他又柔软又雪白的地方,以便他更衣时有所困窘。 「啊……啊!」 经不起我的唇一再地吸吮,春树也忍不住叫出声音来了。 ……但就地做也不好!虽然齐藤、井上他们睡着了,就怕万一醒来。 「我们到这边来!」 我抓着春树的手,硬将他扶起带到隔壁空的房间。幸好,他们家没其它人在。 春树一看到床,便下意识想睡─这可由不得你! 我在棉被中把春树的衣服剥掉,从后面抱住他让他坐着;春树毫无所觉地还是睡着。 ……也未免太大意了吧? 这小子根味欠缺防人之心!他对任何人,都是笑脸迎人,也毫无防备;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态来看待这件事。 我像是迫不及待地,就在春树的衣服上抚摸起来;找到他的乳头时,我只稍稍用点力,呈半睡半醒的春树,就在我的怀中蠕动了一下。 「嗯……嗯!」 我仍然在那里抚玩着,春树就小声地叫着靠在我身上。我附在他耳朵边,手还是不停且加重力量,对他低声说。 「……这里是不是很舒服?」 春树闭着眼不回话。我知道他在清醒时不准我碰那里,是因为那里太敏感而不愿意吧? 「哦……嗯嗯……」 从春树把身体都交给我,并发出平时难得听到的甜蜜叫声,便可窥见一二。我将他虚脱的身能平躺着,在他撩起衣服所呈现有点温热且带点淡粉红色的乳头上,用嘴轻轻地吻了他一下。 「……呼呼……」 春树一手摀住嘴,一手抓着床单在喘息。 ……春色多撩人吶!看到这模样,我已做不了柳下惠了!虽然刚才的不快还残留心头;但我要他没有我就活不下去、他的心里只有我才行! 当我用嘴巴含住他早已硬挺的乳头,且不断用舌头玩弄,脸上泛着红潮的春树的脖子便左右晃着。他红晕的脸上非酒精之故;而是那逐渐漾起的快感的焦虑,使他禁不住勾住我的脚,希望我再爱抚他别的地方! 我替他把牛仔裤及内裤都脱掉,他就像要煽诱我地贴着我! ……哟!你也会来这一套吗?平时都一直在抗拒,当然也没任何动作,而且还尽量压住声音,不让我听。 我故意不去触碰他最想要的地方,再次将唇移至乳头。 「我……不要!!」 喳的濡湿声,自春树的皮肤与我的舌间传出来。受不了煎熬的春树,想伸手至下肢去自慰,但在他触摸之前,我已先防他蠢动。春树便在作无谓的挣扎。我把握着他的右手拿至嘴边,将他的食指和中指充份用口水弄湿后放着,然后我再紧紧握住他的肉棒! 春树在忍不住啊的一声后,有些难过的把眼张开。 「你要达到高潮的话,……就把你的手指插进屁股里!」 春树听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,并向我求援。我导引他的手插入他自己的秘处,他又抖颤着收回手;我持续握着他的阴茎,轻轻用手指一强逼他坐下。 「哇……啊……」 「你只要乖乖听话,我就马上让你舒服起来……?」 春树挂着两行泪看着我;在这瞬间,我虽也不免谴责自己,不过那只是瞬间即逝。 ……只要他愿意,我都可以替他做;我时常这么想,可是却常常身不由己! 他分明在我的怀中,但我却怀着他会离我而去的不安。所以我会不择手段想得到他,要让他知道我有多沉迷、爱他爱到心疼! 春树很快伸出右手,但却怯怯地去触摸自己的屁股洞口;他虽然用了力,却只是到达洞口而已。 「还不行!要整个都插入方可以!」 春树小声地抗议说不行。 「怎么会不行?过去可以含得下我的整根呢!」 春树像小孩无辜般的眼神望着我。我性急的将他的嘴巴掰开,把我的两只手指让他舔着,对他说道…… 「我不是要你这么做的吗?」 「我不……要!」 我一口气插了进去,春树就高亢地大叫起来! 虽已濒临界限,但除非他的龟头已渗出精液,否则我绝不去碰,只不过玩弄胸部,和含着我的这根肉棒罢了!我要用他最讨厌的方式让他射精,要用最淫秽的姿势,插入他的屁股!……反正他身上的每一吋肌肤,都是属于我所拥有! 我那被春树沾湿的手,在他的体内慢慢滑动!每动一次,就会发出喳喳声。 但尽管重复几次这个动作,充其量只是在抚玩他甜美的身体,不可能达到高潮。春树抓着床单,淫欲地动着腰;他想藉助摩擦床单,而达到欲死欲仙的地步! 我把手指拔出来,而因春树的媚态早就呈现威武雄壮的自己的阴茎,再插入这之前一直含着我手指的淡红色的肉壁里。 春树因渴望得到快感,连喉咙都在发颤。因此,我又再次握住他的阳具,一口气抽动至其根部。 「啊啊─哇!!」 然后又马上放开。 本来春树在此际应已臻至高潮,可是因他已体会过一次快感,故而还在贪心的需索着。这次我只让龟头含在屁洞口,然后再缓和地不断抽动;但每抽动一次,我的龟头所溢出的,就和春树的屁洞似难分难舍地流出像女人爱液般透明的丝线牵系着。 「我真的……不要啦……」 过去春树从不曾这么紧紧地抱过,他终于哭了出来! 「呜呜……呜呼!」 「……快叫我的名字!」 我安慰地摸摸他脸颊,春树把脸转开,像小孩般闹脾气的把睛睛闭上。 「你说你很喜欢我!而且只喜欢我而已!快说!」 我强自扳过他的脸面对我,一面用指尖去抚摸他联系着我的秘部! 「啊!你不要抚摸我……那里……」 「只要你说出来,我就不再折磨你!而且马上让你射精!」 春树原还试图挣脱我的怀抱,后来发现很难如愿,就改而抱住我的脖子,对我撒娇的嗔道─ 「我……只喜欢……你……而已!」 听到这句话的霎时,才就快要溶化的肉棒,又更加雄壮硕大了! 如果是清醒的你,你会这么对我撒娇吗? 许多的甜言蜜语,都出自我的口!不管如何缱绻温存几百遍,仍意犹未尽,我还想要更多,你身上的每一个部分,没有我不熟悉的! 「我要你……再叫我的名字……」 「啊……嗯嗯……」 我把小小的入口处拉开,将我的肉棒插了进去。我缓慢地在他的阴茎上轻柔地抽动着;两方面都刺激到让他产生快感。 「晤……健……次……健……次!」 我的手中全是春树白色的液体,而怀中是他因快感而娇声连连,于是我也在他温暖的体内,灌注了我强烈的欲求─! *** 「……哇哇─哇哇!!哎呀!这是怎么回事!?」 次日早晨,我被春树的叫声惊醒。 ……啊,对了!我就躺在他身上睡着了!无怪乎会睡得如此之沉! 「你快下去!你为什么会睡在我身上!?」 ……还不是在缱绻后就这么入睡。而一丝不挂且两脚张着而醒来的春树,则更是怒不可遏。 「我的内裤!!我的内裤在哪里?」 「……应该就在那一带吧……」 ……这小子一早就精力充沛!而我却受到昨天所喝的酒影响,此刻头痛欲裂;显然酒后不宜做激烈的「运动」,甚至会导致死亡。 春树翻了翻,终于在棉被里找出了内裤,就在他穿在身上时,赫然发现身体到处有淤血的痕迹。 「……这是你干的好事吧?……」 ……这家伙在烂醉如泥下是绝不会发生,通常都在酒醒后才惊觉,但为时已晚。我借着有些酒意,把昨日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,没好气地顶他道─ 「我才没干─是你瞎疑猜!」 「不然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的疤痕?」 「我怎么知道?或许是被臭虫咬的吧!」 「……你是说我的房间有臭虫?……」 此时,自门口传来似灵异般暗沉的声音;斋藤一脸戚然的表情伫立在那儿。 春树则慌张地即刻想把衣服穿好,殊不知他的此举反而更凸显出「我们刚才是在作爱」;其实在这关键时刻,是否更应以十分悠哉的态度告诉对方「哈哈!我们正在练习相扑呢!」来化解对方的疑虑呢? 「唷!你起得这么早啊!」 点了香烟的我这么说,斋藤却先瞪了春树一眼,然后再看看我。 「……这是我的初吻耶……」 我深深地吐出烟雾。春树却狐疑地反复看着我和斋藤;突然像发现到了什么般,抓着我的肩大叫─ 「你这家伙!实在是太没节制─!」 「你在说什么!?」 为什么会这样!? 「我本来也知道你是不值得信任的人,但也犯不着对齐藤下手啊!难道你是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吗─!?」 怎么会演变成如此呢!? 「才不是─吻他的是你!是你吻斋藤的!!」 可是春树却自信满满昂着头狡辩。 「你不要嫁祸于我哦!我又不是你,怎么会做出这么可耻的事来?」 「……你……怎么死不认错呢?─!?」 斋藤望着床上全裸且在互相推挤的朋友,他无奈地对我们下逐客令。 「……你们不要再推了!你们可以走了……」 *** 在回途中,我们都闷不吭声。 不管怎么说,春树都坚持不承认。不!他不只不承认,还认为是我干的。 这真令我已到忍无可忍的地步。两人走到分道扬镳的丁字路口时,我也不发一言背着春树离去。 「……你这个人太不专情!」 春树背着我恨恨地咒骂。我本想一笑置之,但基于爱辩的习性,让我又回过头来对他叫道─ 「告诉你,不专情的人是你!而没有伦理观念的也是你!」 「……你不是除了和我,也和别的人交往吗?你还敢说什么?」 他这话使我为之语塞。的确,我是曾和别人交往过(但以防谨慎,交的对象是女性);可是、这也是在我和春树正式交往之前的事,不可混为一谈呀……。 「你不该提过去的事来混淆!」 虽非是我的过错,但被他挖到痛处,内心仍然会萌生些歉意;这或许是男人悲哀的秉性,所以在不觉中口气会变得较为粗暴。春树听了,身体微微抖颤着,便当场哭了起来。 「我绝对只有……吻你而已……」 你昨天不是和斋藤?过去也想对酒站的哥哥一亲芳泽,还有圣诞老人你心存不轨! 我想辩解,继之一想,在这不久前的事,他都早已记不得,甚至连昨天的事,他误将斋藤看成是我! 「我和斋藤长得这么像吗?」 我也蹲下来,和春树对望着问他。春树再趴下脸,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答说。 「……你比他帅多了……」 此语一出,我的怒气霎时减少了十分之一。 「那圣诞老人和我呢?又是谁帅?」 「……你是在说谁?」 「就是站在肯德基前面的胖胖圣诞老公公!」 「……那个人还比较像我爷爷……」 「再来就是不二屋的小姐,和我又怎样?」 「你干嘛一直问?」 「─我们来接吻吧!」 春树突然抬起头,楞楞地看住我。 「就在这里吗?」 「对!就在这里!否则我的怒气消不了!」 ……请原谅!这真的不能怪你。虽然你有点傻气,却绝不会撒谎!真正会使坏心眼的人,就是像我这种人!因为连在马路上,我也要求你的响应。 「不现在做不行吗?」 「不行!你如果真不想吻我,那你就改对我说『健次!我真的好爱你,我要永远陪着你,随你吩咐!』」 春树则做出谁会听你以傀儡般作弄啊?当然!以你的个性,是万万不可能! 但他却在查看周围的状况之后,用着生疏的动作啄了我一下。 我俩之间虽已吻过不计其数,他还是如此腼腆。 他只在我唇上轻轻点一下就分开;我不禁对自己这么地渴望觉得可笑,而把春树抱紧入怀。 「哇!喂!你干嘛这么抱我?」 「抱歉!春树!」 我紧抱着春树的头这么说,他突然乖巧着任我抱着,并开口问我。 「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?」 「什么事?」 「我好象模模糊糊的记得,我似乎被人望得很凄惨……」 ……前回要撤回!这小子并非如想象中的蠢;令人不禁为之忐忑不安! 「不可能吧?我一直陪在你身边,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他们这么对待你!」 「是这样的吗……?」 那当然!我不会让别人得逞,是因为自己可以享受。 我的怒气早已不翼而飞,当我脸上堆积着惯有的笑容时,反而是春树在向我致歉。 「昨天斋藤说要办他的失恋纪念,所以我觉得如果不喝点酒有些说不过去,因此才……」 「过去的就别再提它!以后我们俩单独喝,你爱怎么喝就怎么喝,没人会管你。」 春树听了我这话,依然大惑不解地望着我看。 他是真的纯洁如白纸。 而我也认为他保持着这种纯洁也好。反之,也许在他获知所有事件的真相后,可能会耿耿于怀无法释然;因此,这不应验着─不知者无罪吗? 这是他的优点,却是我的缺点;怀着这个体认,我轻轻地在他的颊上吻了一下。 《END》 FORGET MEONOT 水城健次变成呆呆的了! 正确地说,应该是称作「外伤性记忆障碍」如此严重的症状。换言之,也就是记忆丧失;就如过去常在少女漫画中可见的状况。 因为到此为止,我─福岛春树望着现在的健次,所能想得出来的形容词就是个「呆」字。 「我还以为在他见到你后,会想起什么来呢……」 健次的妈妈语带失望地说。而我和斋藤也只有干笑以对。 会导致健次呆呆的凶器,就是铁棒;在他被铁棒重击过头部后,只让他呆呆而已,不能不说他尚属幸运。 自从上高中后,健次虽然收敛多了,但仍然动辄与人打架,所以会招人忌恨而寻仇报复。 然而这次的情形相当严重,听说他是在打完工,夜晚十一点回家走在暗巷时,被人突然袭击的。 去年年底健次遭袭击,是在五对一的局面,那时也很凄惨,如今回想过住,依然令人毛骨悚然─鼻梁下陷、右脚踝复杂骨折、全身擦伤有二十四处之多,平均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治愈。 啊……对!以上是侵袭健次那五人的伤势。健次只有两根手指受伤,及翌日肌肉酸痛外,则安然无恙。他的肌肉痛得归咎于平日疏于运动所致。 那次事件,健次因防卫过当而被警方找去做了笔录;这不禁让我思考,究竟是需花上三个月治愈,或是像健次目前这样不知几时才能治愈,继续呆呆的状况,是哪一样较划算。 「啊啊!你们既然来了,就喝点茶吧!」 「啊……谢谢您……」 健次的妈妈把放着茶杯的茶盘收下,叹着气走出健坎的房间;我们三个人木然地互相对望着。 当我接到斋藤打电话来说「健次受伤了」时,简直心焦如焚,仿佛心脏就要停止一般;毕竟我和那位健次……关系已非寻常! 但我除了担心健次的伤势外,也忧虑和健次拚斗的对手的安危。因为他们真的和健次卯上了;在某种意义上,不啻是徒手空拳与熊决斗;对方一定呈半死的状态,而让健次变成罪犯……!?这也是我忧心的一点。 万一健次进入少年院,谁又供我吃午餐?半夜谁陪我玩电动游戏?我们都不富有,所以不可能拥有超任天堂或沙腾游戏机,只有小学时叔叔买给我的奥塞罗棋及人生游;而我一个人半夜又怎么玩呢? 就因为如此,我和斋藤、井上才会匆忙赶至医院,可是……。 我一口气把红茶喝完。 然后正襟危坐的叫着健次的名字。 「健次……?」 他吃吃笑着。 我说「健次!」 他还是吃吃笑着。 「你不要再叫他了!春树!」 斋藤怕烫,将红茶放下说。我也失望地垂下手。 换句话说,健次不管是听到什么,或被人又踢又打的状况下,他的反应就只有这样。 他什么都不会说,只会用那一年一度拍卖的笑脸对人。 健次的外伤只有在额头上包裹着纱布,并未十分严重,但其内脏却遭到损伤;所以不管别人对他说什么,他只会露出稚气的「吃笑」。这种现象除了用呆呆然,还有其它更好的解释?我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。 「健次……真的是很不幸……」 「哎!还算好吧?至少他的脸没有受伤!」 「对呀!以他的性格来说,脸上留疤会要他的命呢!」 我戚戚然地抱住健次的头,而斋藤与井上却在大啖煎饼,使我十分震怒。 「你们都没有侧隐之心吗?」 「可是─……」 这两人的表现未免过于冷漠吧!而他们对看后又说。 「这根本不太严重!也没受什么重伤呀!」 「我甚至认为他应该要赔我们精神损失!」 「但这是漫画上才会有的啦!在丧失记忆期间,他对别人做了些什么,往往在记忆恢复后都会忘掉!」 井上这么说着,斋藤脸上还露出极邪恶的微笑。 「……我们来做平时对他不敢做的事吧!」 「好哇!」 斋藤站起身,从桌上的抽屉自行取出油性麦克笔;而井上则自口袋拿出一条红丝带。 (奇怪!为什么他们事先就已准备好这些玩意儿?) 然后他们缓缓地将魔手伸向穿著睡衣坐着的健次。 「喂喂……你们不要闹了─!!」 我立即用茶盘用力敲打他们!那两人生气地揉着头。 「好痛!你干什么嘛!」 「春树很狡滑!你想一个人独乐乐吗?」 「我那有独乐乐!?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健次而已?!!」 「我们只是想画点鼻毛和胡须!因为他人好好的时候,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。」 「会搞这种噱头的,只有令人发噱不了的小丑!而且那又是油性麦克笔!绝对不可以─!!」 我拚命地想护住健次硕大的体格。他是我的,你们休想作弄他! 一股焦虑、紧迫的感觉弥漫着这个房间。 而突破这气氛的,既非我或斋藤和井上,而是被我保护着的健次。 「健……健次!」 健次忽然推开我,用匍匐的方式往前去。 「啊!小心!健次!那边有妖怪……」 是有两个适逢朋友遭遇不幸,还幸灾乐祸取闹的魔鬼在!? 可是,恐惧的并非健次,而是那两个魔鬼;这可能是神经反射!如果在正常的健次脸上作怪,又岂是骨折了得!我紧张地望着健次的动静。 「你……你要……干什么……!?」 井上嘶哑的叫着!健次则一把揪住井上的制服,然后还一直在他身上嗅着、闻着。 那模样就像只狗。 接着就厌恶的嘘地吐着气,再把井上当垃圾般地扔弃在一旁。 「你……怎么……这样?」 对摸不着头绪的动作,斋藤也警戒起来。 健次也对齐藤做了相同的动作后,又把他扔掉。 然后才后走向我。 「健……健……次……!?」 他在我的身边。 也依样在我身上嗅了一会儿,才像品尝着美味的食物般舔舔我的脸颊。 「咦啊……!?」 然后又在我面前,像在思索什么的「啊」了一声,猛的抬起头看我。 健次笑得像花儿般灿烂,我也跟着他笑着;我仿佛感觉得到背景是一群吱喳的小鸡在飞舞的情境。 只是,这种美景忽然瞬间变色。 「……哇呀啊啊啊!!」 健次冷不防地抓着我的肩,将我推倒在地上;而左手就探入我的股间、右手开始解我的衣扣。 「喂喂!不要!混帐!你要干什么!?」 「什……么!?发生什么事了?」 斋藤与井上慌忙加以阻止。 「健次!你要冷静!醒着点!他是你的好朋友春树喔!即使他长得可爱迷人,也是个男人!胸部摸起来是平平的唷─!!」 「不要!我才不要在这里做呢!现在怎么能做呢─!?」 不明就理的井上和斋藤,若发现我和健次「关系」后,就会察觉我的叫声带着些许微妙意味!后来,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叫声很暧昧!但也因为这样,健次才停止了他的动作。 在斋藤与井上安下心后,我才赶忙离开健次。 斋藤一边拭汗一边说─ 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!?」 「对了!刚才用闻的,就是想用味道来判别个体吗?」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着低声说道─那不就像狗一样吗? 对他俩似在谈论局外人般的口气,我内心深感绝望地兀自抓着地毯的毛。 井上有些不服气地嘟着嘴说─ 「虽然这不值一提,但也未免差别太大了吧?他把我们像垃圾般扔得远远,却对你偏袒!」 我很火大! 「你们觉得他在偏袒我!?」 「我们还是要替他画上鼻毛!」 斋藤打开麦克笔的盖子。 开什么玩笑!?我不由分说地抱住健次的头。 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!」 「那我们就退而求其次,只画胡须就行了!」 「我才不管这些!反正就是不可……」 我发现抱在怀中的健次的喉咙,在咕噜咕噜的叫;也注意到他的头已钻进我的衣服里。 健次的发丝在我平板的胸口上摩裟着。 「你这家伙!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啊─!?」 我把他像螺般的头扳开压在地上;健次就用「你搞什么?这样会痛?!」的眼神瞪着我向我示意。 被你捉弄的人可是我哟! 斋藤与井上见状,又开始嘀咕着。 「你看!这根本是差别待遇嘛!」 「你还不是也对他使坏吗?」 「我才不管他是痴呆或清醒!就是要画!」 事实不容辩驳。 而且在反驳之前,我也没有立场与他们对立。 那两人似乎亦有所察觉,重重吐了口气后就站起来自嘲道─ 「嘿!我们是来搅局的吗?」 「是啊是嘛!我们还是走了吧!」 「你们快走!一点用处都没有。」 「你也一样啊!」 「哼……」 我想赶他们走,却反被嘲讽,而事实也是如此。结果健次还是痴呆的模样,丝毫未见改善。 (我也走了吧……) 待在这里只是碍手碍脚。所以在想了想后,也跟着斋藤他们后面。 我在走前,还回头看看坐在房子中间的健次,对他说。 「健次!再见!……我还会再来看你!」 在步出门口之前,斋藤忽然回过头说;我误以为他想和健次说什么,不料他却问我。 「啊……」 「什么事!?」 「我还是想在他额头上画个大便,或是写个肌肉的『肉』也甘心!」 「我不是说过!?不准就是不准!!……哇!?」 就在此际,我的裤脚管突然被抓住,就倒在地上,被一阵激烈的吻着。 「好痛……健次?你在干什么嘛!?」 这又是健次在搞鬼!他阻止我起身,并且拉住我的双脚,就似蚂蚁搬运饵食般,将我拖至房间一隅。 「喂喂!等等!健次!?」 虽全力抵抗,但处在呆痴状态的健次,体格与蛮力依然壮硕如昔,让我如惊弓之鸟。 斋藤目睹此景,也略带怜悯地说。 「……看这样子真令人不忍!健次是那么有女人缘 现在却分辨不出对象是不是有小鸟了……」 「对!的确悲惨之至!但这若是他的命运,就只好认了!糟的是春树的外表看来很像女人。健次,你就不必理会我们,尽量去享用吧!」 说完这些话,他们就头也不回的消失于走廊。 「咦?啊?喂喂!你们!!」 他们竟然可以置我于不顾吗? 「你们不要丢了我呀!」 但就在我嚷叫时,已听到他们走下楼梯的声音。 真可恶!这得怪自己交友不慎!我这么对自己说。 我和健次对坐,把手放在他宽阔的肩上,然后像在教导幼儿般很有耐心地对他说着─ 「我说健次!我们虽然是在交往,但也不能曝光啊!这虽不是做坏事……但毕竟还是有些……羞耻的事!所以绝不能在人前任性而为,你懂吗?」 健次微笑着点头。 「哇!你竟然听得懂!你很……不错嘛!!」 ……不过!原来他的「微笑」并不具任何意义;他迫不及待将我压着,急着脱我的长裤。 「喂!我不是才说过不可以的吗!?」 我在健次身体下面如何挣扎,也敌不过他的痴呆与蛮力,而且他也听不懂;所以很快的,他的右手便探入我的敏感地带! 「啊!不要!你不要摸我那里啊……不行……」 我立刻又赶忙摀住自己的嘴,以防声量过大。 但就在那时。 「春树君、健次!你们要吃苹果吗?」 在听到穿著拖鞋叭哒叭哒上楼的声音,我紧张得感觉快要失血了! 「你快点离开!!」 我用尽力气推开健次,又忙不迭地把内裤穿好,就在这个同时,健次妈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 「春树君!你要吃苹果吗……?咦!?健次!你怎么了?」 「啊哈哈哈!他好象很喜欢面对墙壁……!」 健次被我推开,就猛烈地撞到墙壁,他就知死鱼般地趴在地上。 我试图保持镇静。真是千钧一发!刚才差点做了!……可不!是差点被看到!! 我拭着汗望望健次的妈妈,所幸后者并未察觉有何异样地只对着我笑;我也同样对待─只是不禁纳闷,何以人在处境尴尬或不便时,还能面露不具任何意义的笑脸? 然而,健次却完全不能体会我的苦境,他像个机器人般站了起来。 「哇……啊呀呀呀!!」 「喂!哇!健次!不可以啊!!」 健次猛然抱住我,想将我拖到床上! 此际,我是多么焦急如焚,然而健次的妈妈却依然挂着优雅的笑容─她一定是对正要发生的事有所不知─因为她不知情,所以才无法想象吧……。 他妈妈还悠闲的说─ 「说起健次小时候,就有把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埋起来的怪癖。而且也都埋在同一个地方,这根本就不是想藏住嘛!所以说他聪明也很笨吶! 「请你帮助他,叫他不要总是缅怀过去!」 她说这话时,我早已被压在棉被中。而健次就轻轻打了打棉被,好象刚完成阶段性工作的工人,一边轻呼出一口气,一边擦着额上的汗珠。 妈妈轻度着眉头在教训他─ 「健次!你不可以这样,那是别人的东西啊!」 可是健次却充耳不闻,只是满足地用脸在揉着棉被。 (哎呀!其实是我想太多了!反正我对他不过只是形同附肉的骨头,何必如此紧张?) 但对自己作此脚注,也只是短暂的时间;因为我不可能当健次带肉的骨头,在此度余生吧! 我只好放弃想藉助妈妈之力的方法,单枪匹马和他挑战! 「健……健次!我不会逃掉的!」 他在揉着棉被。 「你希望我陪你,我会暂时陪着你,但现在先让我出去一下!」 健次依然保持不变的动作。 「你不要再揉脸了!快回答我!求求你!」 我声嘶力竭大叫,健次才终于停止他的动作。由于他妈妈一脸善意的笑,无形中也化解了原本紧张的局面。 「健次真的很中意你哦!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呢?会是你长得可爱吗?」 「哎呀呀……我也是身不由己啊……」 我只能对她暧昧的笑笑。因为绝不能让她发现「事实」!否则引起她反感的话,我们的恋情就会宣告终结;报章杂志常见这类的报导……。 「啊!我要去买做晚饭的东西。春树君,你就在我们家吃饭吧!」 说着说着,她就下楼去了。她很会做菜,换作是平时,我会欣然接受,可是只有今天却……。 (如果吃完晚餐就没事,那也不错……) 眼前的危机已解除,我松了口气,敲敲健次的头。 「都是你不对啦!」 健次仍然在拍卖他的笑容.且用手打着地板。 他看我一脸的困惑,又重新做着相同的动作,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靠近他。 「……?」 接着让我坐正,再把他的头埋在我的腿间。 这分明就是……!? 「你不要得寸进尺嘛!」 我气愤的把他推走。 健次显然是要用我的腿当枕头。 不知妈妈是基于同情儿子可怜的处境,或省去把他叫至厨房用餐的麻烦,她干脆将饭菜端至楼上来。 对于一直害怕不能预测健次几时又会故技重施的我,她的作法使我安了不少心。 到了此时,我已疲于与这个呆痴的健次交战,看情形今天也回不去;与其硬要回去而被埋在棉被中受困,不如多吃点饭。 就在我胡乱扒饭的同时,视线与健次相会;他再次微微笑着,将他的视线落在地板上。 我不睬他继续吃着,但健次却一口也未进食。 我不禁担心地问起他。 「你的肚子不饿吗?」 他在摇头晃脑。 「肚子应该会饿才对吧?」 他点头。 「那就要吃饭啊!」 健次再度点着头。 经过了二十分钟。 我已经吃完饭,健次依然对着烤鱼发呆;是不舍得吃它吗? 「……难不成你连吃饭的方法也忘了?」 他还是点点头。 为什么日常的动作他都胜任愉快?唯独忘了吃饭的方法?我虽觉有些矫情,但还是拿起筷子送到他的嘴边。 「来!把嘴巴张开!」 健次终于吃起饭来,但他只等着我喂他,完全没有意思要自己去吃;他就仿佛小燕子等待母燕的嗷哺。 尽管我有些怒意,但呆痴的他却用着一双无辜的眼神,在向我表示「我又做错什么了!?」 所以,我只有无奈地继续喂着他。 「健次!你坐到这里来!」 健次的床是单人床,只要忍着点也可以挤上两个人。在睡前,我让健次坐好,开始对他循循善诱开导起来─ 「我们是真的很好!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毕竟像我们这种关系,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。」 健次坐在床上,一副喜孜孜雀跃的表情;我轻轻咬了一声又说下去。 「因此,在睡着时,你绝对不可以对我又摸又舔的!!」 健次不知听懂与否,只是在傻笑着。天啊!真是情何以堪!! 带着一丝不安,我躺了下来。而健次则大剌剌地睡在我身旁,他似乎将刚才才忠告的话当耳边风,右手慢慢伸向我;我咬了他的手,但他仍然不为所动。 「我不是说今天不可以的吗……!?」 我只要大声吆喝,健次就把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前。 (我可由不得你造次!) 我也使出浑身之力推开他!我们就在不知不觉中比起角力来了。 我们持续拉扯了数十分钟后,我已精疲力尽,只好忍让他的造次。 「你……要有分寸一点……」 但健次却还是埋在我的胸前,也开始传来他安稳的鼻息声。……咦!? 「……他不会只是单纯地用我的胸部来当枕头而已吧……?」 不久!或许他会趁我不备又来个突袭作战!过去我就曾吃过这个闷亏!岂能掉以轻心? 我不想让他先下手为强,揪住他的头发伸出手,想移开他的头。可是怪的是,除了依然睡相安稳外,他竟然像螺般紧紧趴着我,一动也不动! (怎么有这么大的蛮力呢……!?) 于是,我又用两手抱住他的头;这才惊觉他的额头上包着绷带。 (……对呀!我只一直认为他已痴呆,却忘了他是真的受了伤啊……) 我轻轻地碰碰了健次的额头,以免惊醒他。 健次只是轻轻蹙蹙眉,摇了摇头。